第10版:晚 晴
 
 
 
2017年10月2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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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和土地
■李萍

  老李是位退休教师,身体不太好,但还是坚持一个人种五亩多地。

  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不在身边,农忙时也不能回来帮忙,老伴体弱,不能劳动,所以都竭力劝说老李,放弃种地,安享晚年,可是,都被老李拒绝了。

  儿女们都十分不解,以目前的条件,父亲可以完全不必种地,万一给累出个好歹来如何是好。老李说:“做了一辈子庄稼人,习惯了和庄稼做伴的日子。哪天要是不种地,手就会觉得痒痒。”

  儿女们为了断了父亲种地的念头,都表示要接他们二老去城里居住,老李却说:“我们这皮糙肉厚的,享不了那清福。你们都好好过日子,比天天让我们吃肉都强。”

  儿女们无奈,只得打消念头。

  老李还喜欢种一些瓜果蔬菜,吃起来方便又健康。吃不完,他就分给四邻八舍,邻居们也都喜笑颜开。老李常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邻居们只要有难处,他便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老李写得一手好字,又懂得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村里但凡有红白喜事,都少不了要请他来记账、写帖子、商量事宜。

  到了农忙时期,老李忙不过来时,邻居们便会不请自来,尽心尽力地帮忙。

  总归是年龄大了,英雄不比当年,每次农忙过后,老李便觉得浑身酸痛,不自在。老伴也开始劝说老李放弃种地,修养身体。老李不答应,他对老伴说:“只要我还能动得了,就不能放弃种地。地是一块宝,要种就得种到老。有地种,我就觉得有活头。”老伴也只得作罢。

  儿子创业失败了,老李得知这个消息,看着颓丧的儿子说:“回来和我一起种地吧。”

  儿子听了这话,差点哭出来:“你让我和你一起种地?”

  “咋的?嫌弃种地的?先把地种好再说。”

  “不是嫌弃,我一个大学毕业生,你让我……”儿子说不下去了。

  “反正你现在没事,留下来一段时间也好。”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

  儿子真的在家里住了一阵,想着趁暂时没有工作,陪陪二老,也体验一下种地的感觉。儿子大学毕业就留在了城里工作,上学时成绩优异,能力也强,事业上顺风顺水。当事业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想自己创业,自立门户,没想到由于自己的心高气傲,导致了创业失败。

  老李教儿子种豆子,从选种开始。                                                          老李决定放弃使用机器,采用相对原始的种植方法。他找来一个小篓,儿子拉,他扶,豆子一粒粒有规律地躺在土地里。换作他拉,儿子扶,小篓却东倒西歪,豆子也深深浅浅,有的深埋在土里,有的露出了地面,躺在地上龇牙笑着。儿子的汗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泥土里。他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播种原来这么难。

  老李说:“急了吧,歇歇。”

  老李说:“种地不能急,要稳着来,先保持身体的平衡,用力要均匀。”

  儿子在老李的指导下反复尝试,才有了一点进步。

  这件事之后,儿子明白了父亲的深意,也认真反思了自己。他对土地也有了深一层的了解——他理解了它的厚重、它的深沉。正是父亲和这土地使他不再偏激和浮躁。

  儿子带着老李积攒的钱重新上阵,这一次,他谦虚谨慎,信心满满,终于创业成功。

  以后每年农忙之季,儿子无论多忙,都会回来和老李一起体会播种和收获的喜悦。

  咱爸

  咱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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