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姐比我大15岁,我刚参加工作时被分配到她所在的学校,成为同事,后来才知道我们还是老乡,老家的田地都挨着呢,从此我俩就更亲近了,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后来蒲英姐搬了家,也调到另一所学校。她的新家有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一块儿空地,蒲英姐不仅种了菜,还栽了一棵柿子树。她知道我爱吃柿子,一到柿子成熟,就会打电话让我去。有时因有事晚去几天,她就会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催,说小鸟比我还馋,早就盯上熟透的柿子了。想着成熟的柿子就要被贪吃的小鸟一枚一枚啄食掉,我就心疼得不行,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赶过去。
下面的柿子很快就摘光了,但树顶上的柿子怎么办?站在地上够不着,用长棍子捅吧,又害怕这些熟透了的柿子一落到地上就摔成了一摊泥。我们只好找来一个高高的凳子,又找来一个纸箱子,我站在凳子上面摘,蒲英姐就举着纸箱子接。看着五十多岁的蒲英姐站在下面仰着脸接柿子的模样,满眼的期待,像个小孩儿,笑得我花枝乱颤,连柿子都抓不到手里了。她也乐开了花,说胳膊都举酸了,催我快点儿。
“你把箱子放在头上顶着啊!”我打趣道。没想到蒲英姐还真就照做了。
于是,柿子便扑通扑通地落到箱子里,砸到她头上,她尖叫着跳起来:“你把我砸晕了,可是要负责的!”
“好吧!好吧!”我说,“吃你家的柿子真不容易,不仅要亲自摘,还要担风险呢!”
院子里又充满爽朗的笑声。
蒲英姐家的柿子是磨盘柿子,又大又红,比蜜还要甜,好吃得很,但也很奇怪,每两年才结一次。不结柿子的那一年,别人给她送去的柿子,她也总要分给我一些,所以每年我总能从她那里吃到柿子。但无论谁家送去的,我都觉得没有她家的柿子甜。
谁说同事间没有真正的感情呢,一枚小小的柿子就见证了我和蒲英姐之间那份深深的姐妹情。蒲英姐明年就要退休了,愿她退休后身心更加健康,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刘桂霞 经济开发区许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