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8月29日
第03版:周口文化 PDF版

我看《大地的云朵》

周口市作协副主席、川汇区作协主席 尉然

《大地的云朵》有了一定的辨识度,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是阿慧以往写作实践和创作理念的集大成者,可以看成她迄今为止的代表作,有着突出的艺术特征。

首先,作品中弥漫着烟火气。阿慧的写作无论是选材、视角,还是立场,都具有明显的民间性。选材——不用多说,描写对象是去新疆摘棉花的农民,我们习惯上称之为农民工,意思是农民身份的打工者。无论是农民还是打工者,都是社会的最底层,属于地道的民间。视角——她写作的对象不是英雄,也不是伟人,自然用不上仰视;作家本人也不是至圣贤哲,也没必要对芸芸众生采取俯视的姿态。阿慧采用的是第三种视角:平视。据说,阿慧在棉田里采访,与采棉工同吃同住同劳动,“混”得亲如兄弟姐妹,而平视是最民间的交往方式。立场——阿慧出生并生长于民间,是民间塑造了她的秉性,那么,她成长为作家以后,以民间的立场来写作,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了。这种选材、视角和立场的民间性质,赋予了阿慧作品浓重的烟火气息,底层百姓的生活一股脑地在读者面前铺陈开来,具有极强的亲和力和感染力。

其次,作品呈现出异质性。我想这也许是由阿慧的回族身份决定的,她的作品中到处闪耀着神秘的民族色彩、虔诚的民族信仰、浓郁的民族习俗,这些都让她的作品区别于其他作家的作品,成为可贵的“这一个”。阿慧早期的散文,比如《羊来羊去》,就已经具有明显异质性的特征。有人也许会说,她的那些散文写的是回民的生活,具有民族特质可以理解,而《大地的云朵》描写的是汉族农民工,再这么说就有些牵强附会了。不过,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民族的信仰和习俗会日积月累沉积在一个人的血液里,左右着他对世界的认知。具体到《大地的云朵》,阿慧把她具有民族性的人文关怀内化在了作品的字里行间。这种内化了的民族色彩,在我看来就是她的作品异质性的源头,具有精神意味,就是所谓作品“虚”的那部分,也是作品的精神内核所在。

最后,运用了小说笔法。阿慧曾经写过小说,尽管她后来还是以散文创作为主,写小说也许只是一种尝试和探索。但恰恰是这种尝试和探索,造就了她散文作品的独特面目。也正因此,《大地的云朵》尽管被称为“大散文”或者“非虚构”,但她却成功运用了小说的一些重要技法,比如叙事功能,比如人物塑造,比如细节的运用。读《大地的云朵》能够读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显然得益于其中故事的生动性和人物的典型性,细节的运用,让作品更加扎实、饱满、真切、生动。散文创作借鉴小说技法,这种跨文体的互鉴,可能对每一位作家都具有启示意义。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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