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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凋落的月季花瓣顺水漂流 冬天的河流瘦成一个笔画,河床宽阔 花梨木的床,一米八宽 躺床上,她也是一条清瘦的笔画 余下的部分放诗、书、画 以及换洗衣服和一只猫的呼噜 粉紫的床罩、被罩和枕头套是新的 书香和墨香是新的;幽思和冥想是新的 就连发呆时空洞的眼神也是新的 身上一套橘黄色方格睡衣褪色,样式陈旧 被视为前朝遗物。羊皮吸顶灯上 流苏晃动,撩起往事一角 依稀,一个女孩拿画笔 在每个橘黄色方格里,写相同的字 莲花路 莲花路上,行人顾不上步步莲花 荷风,荷语是一种意识存在 人间烟火薰陶出凡夫俗子 举止,做派,约定俗成 是大脑动脉血管里几截堵塞 木耳边裙裾飞扬,亚热带飓风 席卷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车辙,履痕和宠物蹄印重叠 绘出天气预报里的高压脊,低压槽 38度高温,受副热带高压主宰 小狗陌陌躺倒耍赖的地方 一字排列着小馆子、阿田大虾 和谷雨茶楼。虾穿行于时光隧道 雨前毛尖在壶中恢复记忆 馒头蘸酱里,辣椒酝酿一场暴动 点燃舌尖上火,需调动绿豆粥镇压 莲花路,一条高低错落的五线谱 谁作词?谁谱曲?谁弹奏 腹部的疼痛 腹部的疼痛和夜一起深入时 一把刀子的刃越磨越利 脑子里蹦出凌迟、车裂和五马分尸 血淋淋的词语,更有坍塌和崩溃 夜深,疼痛不受干扰,疼得更彻底 类似孕妇分娩前的阵疼 让我倍感羞耻,就像杜撰疼痛 躲在妇产科病房滥竽充数 骗取廉价的问候、探望和褒奖 我土壤贫瘠,再长不出一棵禾苗 此刻,腹部上演《西游记》 悟空正舞动定海神针,翻江倒海 我戴上月光面具,看人情如纸 眉骨紧锁,和东施效颦无关 一只蝉开启黄金屋天窗,走出去 是幻象,还是痴心梦想 无题 雨声踩碎灯影,钟摆摇动 夜的心跳是一种共鸣 落叶,蝴蝶,以及翩然而飞的词语 堆积成叙事诗,主人公轶名 风朗诵,耳朵留声机反复播放 生了茧子的记忆被雨刷清屏 温润嘴唇理疗紫外线灼伤的肌肤 粗糙手指足以把额头褶皱熨平 把割草机写进诗歌 割草机的喧哗,和蝉在枝头的噪聒 是这个夏日一首跑调的歌 剪下张扬的、不安分的部分 剃了小平头的草坪,吸更多热 蘑菇伞撑起一小片凉荫 是蚂蚁们的避难场所 被割草机规范的臣民循规蹈矩 蚊、虫、青蛙、蛇失去乐园 受惊吓的野兔,慌不择路 高温酷热,强对流天气,不多久 雨水葳蕤的草地,又成一群 无人管束的野孩子,见风就长 割草机在一首歌里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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